春节黄土塬窑洞话家常解乡愁

资料图：窑洞。 记者 侯宇 摄

　　 甘肃环县2月7日 题：春节黄土塬窑洞话家常解乡愁

　　作者 杨娜

　　猪年来，甘肃庆阳市环县虎洞乡村民杨满俊93岁了，这几年，他愈发怕冷又怕热。冬暖夏凉的窑洞里，开始架起火炉，土炕从炕面一直热到墙壁。孙媳邓丽近年来担负起为杨满俊烧炕的重任，她用晒干的牛粪代替煤炭，土炕热得又均匀又舒适。

　　大年初一吃完饺子，杨满俊点上旱烟，盘腿坐在炕头等待儿孙二十余人从四面八方来给他拜年。“我们小时候大年三十晚上就给大(西北人对父亲的称呼)磕头拜年。”他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，将磕头环节省略，儿孙们聚在一起，他就高兴。

　　一辆辆小轿车停在杨满俊家的场院里。“现在大家都约好一起来，每家都有汽车，比我小时候方便多了。”20岁的杨昊吉刚上大学，即便高中课业最繁重的时候，大年初一一家人一起来给曾祖父拜年的习俗也未曾中断。

　　十点左右，宽敞的窑洞里人声鼎沸，七八个曾孙负责为长辈们添茶倒水。大家开始按年龄依次站好，给坐在炕头的杨满俊拜年，拱手作揖表达祝福，之后最小的曾孙跪在曾祖父面前，动作不甚标准地磕头，响亮地喊出一句：“祝太爷爷新年快乐。”

　　杨满俊笑得脸上的皱纹更深，他拿出准备好的红包依次发给几个曾孙，发到杨昊吉手里之后，他顺势拉他坐在自己身边，问他大学里的趣事。为了让耳背的曾祖父听清楚，杨昊吉扶着他坐在窑洞门口，在黄土塬上和煦的春光里，向曾祖父讲述。

　　家宴开始，鸡鸭鱼肉陆续上桌。儿孙们端起酒杯，闲话家常。再三征得年过古稀的儿子同意，杨满俊端起一杯酒，刚抿了一口，杨昊吉已经将他手里的酒杯换成热茶。

　　“太爷爷你的病刚好，忘了吗？”杨昊吉说，曾祖父现在和小孩子一样，会趁大家不注意偷偷喝酒，为了他的身体着想，必须时刻监督他。

　　大年初二，杨满俊突然病倒，几孔窑洞烧热了土炕，杨昊吉和自己的叔伯们轮流在病床前照顾。离家求学之后，杨昊吉更加珍惜家人一起相处的时光，此次学校开学较晚，他想在家陪曾祖父多住几天。

　　“同学们都羡慕我们家四代同堂，过年多陪陪他们，我觉得比出去玩更有意义。”寒假结束之前，杨昊吉拒绝了室友春节外出游玩的邀约，十几个小时的大巴辗转回到从小生长的乡村，他帮父亲采办年货，像往年一样为曾祖父挑选礼物。

　　西北师范大学传媒学院院长徐兆寿接受 记者采访时表示，黄土高原的民众坚守着传统的年俗，是在遵循尊老和孝道的传统。在时代飞速发展变化的今天，这种礼俗有必要传承下去。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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