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健龙院士忆高考:天生一颗不甘的心

网络 admin 2019-02-02 22:37  阅读量:5357   

 
 
郑健龙院士高考:天生一颗不甘的心  
 

郑健龙院士忆高考:天生一颗不甘的心

郑健龙院士忆高考:天生一颗不甘的心


青年郑健龙

郑健龙院士忆高考:天生一颗不甘的心

郑健龙在指导学生

■郑健龙

郑健龙:1977年12月参加高考,1978年9月进入中南矿冶学院(现为中南大学)力学师资班学习。曾任长沙理工大学校长,现任公路养护技术国家工程实验室主任、中国公路学会副理事长等职务。长期从事道路工程领域的技术和工程实践,解决了南方湿热地区膨胀土等不良土质公路边坡的稳定加固、填筑路基等一系列技术难题,提出了设计寿命分层递增的耐久性沥青路面理论框架、结构体系与设计准则,建立了沥青路面的状态设计法,为我国公路交通事业的发展作出了杰出贡献。发表学术论文200余篇、学术专著5部;获国家科技进步奖一等奖、二等奖共2项,省部级科技进步奖特等奖1项、一等奖8项,其他奖励十余项。2015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

回望40年前高考制度的恢复,确实是改革开放进程中极重要的一步,不仅仅改变了成千上万人的命运,更重要的是,迈出了教育领域改革开放的第一步。而没有教育的开放,就没有思想的开放,更没有之后这40年的巨大成就和翻天覆地的变化。高等教育的改革与开放是一切开放的基础与先行之举。

不甘少年失学,苦读夜校补憾

我没读过高中,因为在乡镇当税务所长的父亲在“文革”中反对武斗,成了当时所谓的“917”分子,还被抓过,我也因此没了读高中的资格。而我的初中也没读什么书。

我老家在湖南邵东。1966年9月我进初中的第一个学期,正是“文革”如火如荼之时,全中国的学生们都在到处串联。“伟大首都北京”“红色根据地井冈山”,这些词对12岁的我很具诱惑力。那时候也不知从哪来的胆子,我和几个同学迈开双腿就出发了。一路步行,我们从邵东走到湘潭,又走到长沙,到长沙再也走不动了,我便写信让家里寄十块钱来。父母不同意,极力劝我回去。这次“串联”活动终究还是无疾而终。回家后我仍然不甘心,天天跟母亲软磨硬泡,母亲被我搞烦了,给了我5块钱。可是从长沙坐火车到株洲就要4块4毛钱,买完车票我身上就只有6毛钱了。没办法,我继续迈开双腿步行。幸好有沿途的“红卫兵接待站”解决,我整整走了6天,才到了井冈山。

我在井冈山刚待了一个礼拜,中央下发文件了,说是不让再搞“大串联”,要求红卫兵“打回老家去,就地闹革命”。于是我又“混”坐火车到武汉外公家过年。

“大串联”回家后,按照上级指示,我们初中一年级的同学们一起又“打回老家闹革命”,重新到小学回炉半年,并于1967年9月进行二次分配。我们被安排到邵东县五一中学(现两市镇二中)上初中,直到1970年元月毕业。

初中毕业时我16岁。当时只有工农兵和革命干部子弟才能继续学习,父亲“有问题”的我理所当然不在其中。毕业后我无所事事,也不愿回乡下的家,便从学校直接住进了县城里的一个同学家。当时也是初生牛犊,年轻气盛,我们3个男生居然“承包”了一个挖防空洞的工作,我们白天黑夜地挖防空洞。父母一两个月不见我人影,听说我在挖防空洞,立马把我押回家了,工钱当然是一分钱都没拿到。“要给他找点事做。”看到我这样不安分,当医生的妈妈着急地对父亲说。于是1970年3月我被送到公社的综合厂学习,竟是学裁缝!现在我还会踩缝纫机,能左右开弓用针线,还会做衬衫。

一心想读书、更想闯世界的我当然不甘心做裁缝,勉强待了3个月后,我又跳起脚来要找别的工作。当时公社分管这块的是一个姓孙的副社长,他到哪我到哪。他被磨得没法。有一天他对我说:“现在要搞‘三线’建设,你跟民兵们一起,到新化修铁路要得不?”我满口答应,认为这才是男人们该干的活。

那时搞“三线”建设是为了“战备”急需,有好多工程。我从娄底的新化到怀化的芷江,再到邵东的军用机场,整整一年半的时间,转战在修铁路、修机场的工地上,挖土打夯搞宣传,冥冥之中开始与“交通”结缘。

1971年底,我被招工进了邵东汽车修配厂,当上了一名热处理工。刚一报到,厂里就派我到邵阳第二纺织机械厂培训。“二纺机”当时是有名的国企,辉煌时期有5000多名工人。“二纺机”不仅让我学热处理,还让我搞化验,同时兼做不同工种的两份工作。我那点可怜的还“注了水”的初中文化肯定不够用了,于是我报名到厂里的“721工人大学”读夜校。记得是每周三个晚上,一次两节课。我一口气报了代数、三角、几何、初中物理、高中物理等好几个班,这样我几乎每个晚上都在读书。

不甘高考无望,斗胆向上写信

知道高考恢复的消息是在1977年10月,那时我已经是湖南省交通学校的一名中专老师了。我向学校提出要考大学,但学校不同意。

本是工人的我,怎么又当上了中专老师?这说来又有点话长。

培训完后,我回到邵东汽车修配厂,当时厂里的热处理设备没搞好,我又被分到了翻砂车间。那真是个苦差事,铁水飞溅,时常会飞到我身上。我没有叫苦,咬牙坚持着。“这小伙子不错。”师傅们都是这样评价我的。

1973年,湖南的一些大中专学校开始选拔“优秀工农兵”入学。我们厂有一个上中专的名额,但省里要求须两人参加考试,我和一个复员军人被厂里推荐参考。其实厂里初衷是让我“陪考”,没想到我的成绩更好。后来硬是专为我增加了一个招生名额,才让我进了湖南交通学校,而那个复员军人读了邮学校。

我们那一届是学校复校后招的首批学生,我念的是动力机械。好久没上过正规学校的我,进校后真的是玩命地读书,每门功课都非常优秀,特别是机械制图,图画得格外漂亮。这样,才读了两年书,学校就让我提前半年毕业留校做了老师,同学们还没毕业我就拿工资了。当了一个学期的老师后,到了1976年元月,学校又把我送到西安公路学院进修,插班到74级筑路专业学习。

学校如此重点培养我,而我进修还没完,又提出要考大学,当时的湖南省交通学校是一所师资严重缺乏的学校,学校领导有一万个理由不批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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